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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文论中的尽态极妍及其写人评赏意蕴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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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在文献记载的“尽态极妍”词条中,妍作为“技法”“技巧”“笔法”与“美好”“美女”等,均有出现。作为“技”“巧”等意,经常出现在书画之笔法
在文献记载的“尽态极妍”词条中,妍作为“技法”“技巧”“笔法”与“美好”“美女”等,均有出现。作为“技”“巧”等意,经常出现在书画之笔法、诗词之文法当中。如董其昌在《评法书》中说:“文待诏学智永《千文》,尽态极妍则有之,得神得髓,概乎其未有闻也。”[1]3模仿智永和尚的《真草千字文》,能模仿其笔法、技巧,但神韵、骨力却未得一二。凌义渠评樊山嗣王诗云:“故其诗如春阳鼓煦,纚纚沨沨,虽尽态极妍而卒归于浑雅。所谓如其人之性灵而手腕不自知者。”[6]其中“手腕”就是指作诗之法,代指“尽态极妍”,是说樊山嗣王的诗,歌如其人,质朴高雅,诗法隐晦,潜造而成。另有《浪迹续谈》评袁枚《观大龙湫》一首:“但忆袁简斋老人一首,尽态极妍,足以醒人心目。”[7]袁枚之诗如何尽态极妍?此后总结道:“盖非此如椽之笔,不能传出大龙湫之全神也。”“妍”在此是指大笔如椽的雄健诗法,以传大龙湫的壮大神貌。
但是,“妍”在大部分作品中都是强调人物之“美妙”,就连诗词中也有很多关于“尽态极妍”人物论的评点。如姚际恒在《诗经通论》中评价《豳风·七月》所写采桑女说:“描摹此女尽态极妍。”李家宝在《南亭词话》中提到:“咏美人一身几遍,既尽态极妍矣。”历代类书、笔记、丛书中,凡涉及女性姿态的,大多有“尽态极妍”词的出现。《楹联丛话》中形容西湖花神,有“无不钗飞钿舞,尽态极妍”之句;《竹西花事小录》记载青楼女子“尽态极妍,呈能角媚”;《淞隐漫录》记载的海外美人“粉白黛绿,尽态极妍”,杂技表演者“回巧献伎,尽态极妍”,年幼的歌妓“笙箫并作,合演《长亭》《草桥》诸出,尽态极妍”,优伶“诸技曲呈,无不尽态极妍”;《清稗类钞》中记载的歌妓也是“选美征歌,则群花夺宠,可不谓尽态极妍与”;《旧京琐记》记录魏耀庭学习花旦“尽态极妍”。小说文本中更是出现了大量的“尽态极妍”词,直接用来形容女性貌美的,例如《水浒后传》第三十九回说道:“小姐之配燕青,国母作媒,撮合风流华藻,尽态极妍。”《田一桂》一篇中形容田一桂“一颦一笑,尽态极妍”。《清史演义》第九十四回说:“到了十四五岁,居然尽态极妍,一个黄毛丫头,竟变成了盛鬋丰容的丽女。”《唐代宫廷艳史》:“讲女绝,眼前几位夫人,都是尽态极妍。”基本都是直接形容女性之美态。
“尽态极妍”作为成熟的文学理论,集成于小说戏曲评点,将其引入写人理论当中,扩大了人物态的范围。不仅仅拘泥于“美女态”,凡是人物态均纳入到了体系当中。最早运用“尽态极妍”品小说人物的是金圣叹,在《第五才子书》第十二回总评中说道:“今观其略写使枪,详写弓马,亦可谓于教场中尽态极妍矣。”毛氏在《三国演义》一百一回总评道:“歌姬舞妓,尽态极妍。”杨福褀也曾评赏《聊斋》曰:“嬉笑怒骂,无所不有,见其尽态极妍也。”吴敬梓曾评价戏曲《玉剑缘》曰:“铁汉之侠,鲍母之挚,云娘之放,尽态极妍。”吴璿在《飞龙全传序》中说:“传神写物,尽态极妍。”李文虎在《聊斋志异》第十七回末评:“写女子小人,舆儓皂隶,莫不尽态极妍。”徐佩珂评《水浒》曰:“描写一百八人,尽态极妍。”如此等等,把“尽态极妍”运用到更广泛的小说戏曲写人文本效果的评赏中。
概而言之,术语“尽态极妍”原始于文学作品,先是为书画理论所沿用,后被诗文理论发扬,最后在小说写人学理论园地里得以完善、壮大、成就。
二、多文类应用中的多义考释
所谓“尽态”就要做到“尽多”“尽奇”“尽细”。姿态不多,就无法穷尽世间百态;姿态过熟,就无法窥尽宇宙之大;姿态过浮,就无法深入人心。在文学理论批评中,“尽态极妍”保留着极尽各种巧妙技法之能事来展现“多态”“变态”“细态”的含义,由此讲求“丰态流动”“新态趣异”“细态见义”三个方面。
“尽态极妍”具有壮笔铺陈的美学知觉,常有争奇斗艳之态势,且多在“丰”意义上用之,亦有“丰态”之说,历代文论均有所涉及。诗文理论借此常表示缤纷琳琅的诗文气象。如叶燮《原诗》中说:“彼虞廷‘喜’‘起’之歌,诗之土簋击壤、穴居俪皮耳。一增华于三百篇,再增华于汉,又增华于魏。自后尽态极妍,争新竞异,千状万态,差别井然。”“踵事增华”来源于陆机《文赋》:“盖踵其事而增其华,变其本而加厉,物既有之,文亦宜然。”文态、体格需要不断地积累,数量不断地增加,才会到达一个“尽态极妍”的阶段,由此强调由历史积累的“多”能达到“尽”的阶段。吴桥在《围炉诗话》中也有同样的论断:“七律,盛唐极高,而篇数不多,未得尽态极妍,犹《三百篇》之正风正雅也;大历已多,开成后尤多,尽态极妍,犹变风变雅也。”虽然盛唐七律价值极高但数量较少,风格单一,大历以后不仅数量增加文风还为之一变,方达到“尽态极妍”的状态。《边词序》:“自后主以下,至秦、柳、苏、黄诸大家,而尽态极妍之体始备。”也是强调诗风的多态。除了形容诗风、流派的气态,“尽态极妍”还经常用于诗法和文法中,如乾隆曾评韩愈《南山诗》:“叠用‘或’字,从《北山》诗化出,比物取象,尽态极妍。”[8]此诗运用51个“或”字从不同的角度、距离、时间、季节、联想等,极尽展现南山之详态,说明一种山水诗取相的笔法:“务必穷其形胜而不顾性命。”今人唐圭璋在评辛弃疾《摸鱼儿·更能消几番风雨中》说道:“此首以太白诗法,写忠爱之忱,宛转怨慕,尽态极妍。”[9]太白诗法何如呢?《沧浪诗话》就有“太白诗法如李广”的论断[10]。我们来看一下严羽对李白《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中京》的评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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